最近,有個想法是這樣的:

    「寫了東西而不公開的話,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吧!」


    我總是躲藏起來,像怕被看到什麼似的在昏暗的燈光下的角落,振筆
疾書。我其實太明白了我的心態,像是販賣悲傷似的自己,那種罪惡感使
我難以忍受。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充斥了太多濫情的故事,假使把自己湊過
去的話,覺得是羞辱了自己。


    用羞辱這個字眼好像有點太過,我想在此我還是大膽的表現出我的自
以為是吧。我其實不屑於跟他人一樣的販賣些濫情的故事用以博得掌聲。
然而弔詭就在於,沒有回應的時候,那些躲起來塗塗寫寫的東西擺在桌上
無人聞問,那才剛剛宣洩完了的傾吐之慾望隨即變成更嚴重的失落感。我
,其實,總是想要傳達某些訊息的吧!就像自殺者其實並非真的想自殺,
而是在以她們能接受的方式把她們的訊息傳達出去。只是因為太羞恥了沒
有辦法說的太清楚;但是又因為太痛苦無人可以知曉的憤怒使她們必須用
些「激烈的方式」來表達。


    我想我的書寫行為就是趨近於那「激烈的表達」的行為吧。


    我不願說,那些羞恥、背德的故事導致些什麼樣的創傷以致於我寫了
這樣的故事──如此過分簡化的邏輯。不過,我也不否認,因為創傷的存
在使我有了靈感而書寫──儘管那創傷的痛苦其實我早想徹底逃離,甚至
有了自我放棄書寫的衝動。


    也許正是因為衝動之後,發現自己仍然有些東西,有些事情,有些自
內心隱藏而醞釀發出的「書寫之衝動」依舊持續著,我重新體悟到,自己
其實仍然具備著那些能力──那些不需要僧恨也能擁有的能力。


    曾經就把自己想成是孤島上默默演化的物種,與世隔離而獨一無二。
像夜空中在繁星之外的孤遠星座,在宇宙的角落,閃閃發光著。


    只是最近漸漸覺得,我雖然不敢自稱說有任何書寫能力或者與其相關
的任何外加的稱謂,只是一但沾染到與之相關的領域,自己就無法置身事
外的,不使自己能夠朝更大的目標前進。


    因此,踏出往外的第一步,就是開始。孤島上的物種雖然獨特,但可
能毫無謀生能力。有必要琢磨自己,賭注自己,完成屬於自己的一部,真
正的小說。
 
 
 
 
    08/26/2004    Mils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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