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stein

評「夜宴」


如果我剛剛是坐在表演廳裡，看完了一齣名叫「夜宴」的舞台劇的話，我會說，
這是個好戲。


但是，那個名叫「夜宴」的是一部電影，一部不好看的電影。


我在之前看的中國導演的武俠片(?)有「英雄」、「十面埋伏」這兩部，在「
英雄」上映的半年前就非常期待這部集資龐大的作品，到了「無極」，我大概
看了一些網路上po出來的對白，我就整個沒氣勢了。如今，時間夠久了，補血
補的差不多了，就把「夜宴」DVD租回來看。看來，我需要再補一次血，才能
再把「無極」看完，把這個中國武俠片三大失敗作給看完。


夜宴給了我很好的開場，我並不反對借用西方戲劇的故事來作為劇本，電影的
第一段是在敘述厲帝篡位之後，準備將婉后據為己有，另一方面派出暗殺團刺
殺身在吳越醉心舞樂的太子無鑾。婉后面對厲帝時，做出了她的抉擇－接受，
並且力求厲帝放過太子。而太子之所以會隱於吳越之地，乃是因為婉后，在被
他的父親招為帝妾之前，是他的情人。


深夜、婉后走進皇帝的寢宮，從寢宮出來，完成謀殺的厲帝，在門的一進一出
之間，幾句對白之間，婉后已經做出了選擇。另一邊，是無鑾的越人歌舞，顯
然是現代舞，有的人可能會覺得突兀，但我個人還蠻接受的，爲了美感的需要，
我覺得不必太拘泥於非要符合歷史，再者，我們也不知道當時的舞蹈如何。這
時的舞、這時的音樂，是美的、寂寥的、冷冽的。


下一幕，厲帝替婉后卸妝，他表示了他對於婉后一直都有的愛戀，並在此時展
現了他的欲望，而婉后在接受他的欲望之時，仍希冀換得保全太子性命的一個
承諾，厲帝的手伸入婉后的私處之前之後，兩人達成了協議。另一方面，厲帝
派出的刺客已經到了無鑾的居所展開殺戮，這時的配樂是以緩慢行板的鋼琴樂
為主，(偶爾有穿插一點點肅殺)並不是非常激動、緊張的基調。由袁和平設計
的武打，和幾個刻意強調的如舞蹈般的優美姿態，對照飛濺的鮮血，和背景蔥
綠的樹林。是美的、殘酷的、哀傷的、仇恨的。


假使先忽略了另一個由殷家三人為輔助的劇情，電影開頭的這兩個場景非常漂
亮的、也非常風格化、帶著詩意的，將整部電影的基調先確立了。


可是非常可怕的是，整部電影，還是失控了。失控在於過份強調那份詩意、那
份儉約對白之美，而其他的部份一概不理，包括劇情的邏輯性、人物互動的真
實性等等，終於變成了有如舞台劇般不自然、人物性格表面，情感空洞、斧鑿
、怪誕的作品。


反而是後來豋場的殷太常父子女三人，因為居於配角，對白不多，反而適得其
份的得到了來自故事本身的人物性格厚度。當青女最後於夜宴出場，破壞了婉
后的毒酒謀殺，而被不知情的皇帝以攙了毒的毒酒賜飲時，到跳完越人歌之後，
殷太常、殷隼父子對於陰謀之即將被揭發、對於愛女、親妹之即將死亡、因為
兩人先前沒有太多不自然斧鑿台詞，此時的戲劇衝突便順暢的導入了他們的內
心衝突，而富有說服力和情緒張力。


相較於我看過的「英雄」、「十面埋伏」，「夜宴」讓我的失血算是很小的了
。


延伸閱讀：夜宴：笑話，你的名字叫武俠 by woosean

11/04/2006 Milste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