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stein

莫爾道河


突然想聽史麥塔納《我的祖國》，隨便翻找了一下蒙灰已久的CD櫃，發現竟然
真的有一張，卡拉揚指揮維也納愛樂在1985年錄製的，是一張合輯，當中有德
弗札克的第九號交響曲全曲，《我的祖國》當中最有名的《莫爾道河》被一併
收錄。


很久以前就聽人說，音樂是最抽象的藝術。對我而言，聽音樂的興趣源自於國
中時代約翰威廉斯的電影配樂，我經常房間全暗的聽著他譜寫演奏的管弦樂，
現在回想，對當時的我而言，那份雞皮疙瘩的感動不單單來自於電影的回想而
已，而是透過電影這扇窗口，而進入了由旋律來引導的想像的曼波之中。


《我的祖國》是被歸類到國民樂派的史麥塔納的經典作品，而這份作品在一九
九零年布拉格音樂節，由拉菲爾‧庫貝利克指揮的版本，更為此作品添上一筆
永留樂史的感動之章。每當想到此處，再聽《我的祖國》，那真的是無法停止
的顫抖。


這時，總會想起一部後面我覺得畫的很爛的漫畫當中的台詞，兩位主角之一看
著畢卡索未傳世的畫之前，表示自己對繪畫一竅不通，另一位主角則回應：「
你不需要懂，真正的藝術，是會直接感動人心的。」當他看到那幅畫時，完全
不懂繪畫的他，也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感動。


《莫爾道河》聽在捷克人的耳裡，就像西貝流士《芬蘭頌》聽在芬蘭人耳裡一
樣，當中的旋律自然的會讓人勾起故鄉土地的景色，那份對自己國家的認同，
隨著音樂而被催發出來。就連身為數千里外的異國人如我，當聽到音樂最後那
如萬河匯聚，自山壑間緩緩流下而在波西米亞平原開展時的穩重的華麗、雀躍
而嚴肅時，內心裡對於自己國家的認同感也隨之被激發。藝術之感動，不但無
須言語，無須專業，更是跨越藩籬，世界共通的。即使音樂結束，隨手轉開電
視，入目的盡是狗屁倒灶，但是，我相信，總是有那麼一天，我們也能走向一
正常化的國家，以全新蛻變的國族身分，昂然站起。


03/29/2007 Milste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