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冬日連日陰雨後的晴天,經常看見廣場上、馬路邊的空地、路邊住戶的陽台上,只要是一塊陽光照耀到的平地,總會看見狗兒舒適的橫躺在地,肚皮隨著呼吸緩慢的起伏,他們半閉著眼,或者以完全熟睡,充分享受著日光浴。在巷子裡,因為屋舍的高度不齊,切割出的小塊陽光地,並不總是恰好在道路邊緣,而會往中間侵犯,但狗兒們仍會佔據了受光最平均的中間躺著,從遠乍看有些突兀,狗兒優閒著躺在有點太過接近車行路線的地面,那種旁若無人的自得,每每讓我感到有趣。


到底他有多悠閒怡然呢?我直覺的認為他是悠閒快樂的,但是我們不是狗,怎麼能知道他是不是快樂的呢?可是那份直覺卻叫人有著莫名的確信感,堅固的相信著他的快樂。即使我們假設他是快樂的,他到底有多快樂呢?情感是絕對抽象的無法量化的東西,但卻是我們確信存在著的東西。由於這無法量化的特性,使得我們無法確切明白程度。我說:「他好快樂啊!」但卻又不免要想:「他到底有多快樂呢?」接著演變成:「我想我無法知道,甚至也無法想像,到底他有多麼快樂吧。」於是乎,那條躺在暖陽下作著日光浴的狗的快樂,原來是超出人類想像與理解的事情。


我們看見小孩子的純真往往得到許多快樂,就是出自類似的心理。對於我們能想像,卻又無法想像它的程度的快樂,在尚不具備語言能力的孩童身上是充分表露的。一旦孩子慢慢長大,逐漸適應人類社會而習得了語言能力後,這種無限散播快樂的能力也就漸漸隱藏起來了。儘管這帶來一種互相可確信的共識,我們會說:「我很快樂。」但是將抽象的情感落為具體的文字語言後,他就變成有限的東西了,有限的文字的能量,怎麼比的上無限的想像能帶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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