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stein

10/01
昨天被吉爾吉斯旅行社輾轉告知，得再去吉爾吉斯領事館一趟，
說是他們應該要再作一個效期較長，符合LOI的簽證。
我擔心這意味著我既有的這張一個月兩次入境的簽證不甚保障，
所以還是匆忙趕去。
結果，事實證明，領事根本不知道情形，
只當我是個超過申辦時間而來的外國人，
而把我打發走。

心情變的很差，
因為這浪費了我的時間，
其實除了他們要還我錢，
否則我不需要再更改我的簽證，
對我已經足夠。

這樣的壞心情，我就沒去哈里的店聊天了。

週五，我在阿拉木圖的最後一天，
早上去買了些需要的登山保暖衣物後，
下午四點，我就去找哈里了。
在那之前，我收到瑞士女生Susanne的來信，
她知道我10/2會去Bishkek，而她也在。
我們是在Lonely Planet的討論區認識的，
因為當時我正在找要share土庫曼旅費的人，
雖然最後計畫作罷，但至少認識一位朋友。

她在比什凱克是在homestay的家裡，
一路上的旅伴來來去去，此時剩下她，
所以就找我出來聚聚。
我明白
因為我在阿拉木圖，自己住在旅館裡一個禮拜，
我知道那種挫折孤單，
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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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哈里的店客人很多，
他從中午忙到下午，
大概我去之後，才開始不忙。
我們繼續有搭沒搭的聊天

我說
反正我今天就沒事情，
我大部分的旅行就是這樣，
閒閒的。

餐廳的老闆另有他人，
其實他是老闆的雇員，
每天都工作，日子有些無聊，
但也沒得休假，因為原本的夥伴，另位廚師，
年前離開了。

我們合拍一張照片
我答應他我到了新疆後，
找家相片館洗出來
寄到他老家去
他老家就在新疆和哈薩克的邊境
阿拉山口附近的一個小鎮
在整個中國的西北端
我說
要是我回台灣再洗出來寄給你
那就真的得跨越整個大半中國了
可說是天涯海角了吧



到了七點，哈里收了店，
說走走吧，我說好。
他其實每次都邀請我，
但我每次都婉拒。
今天是我在阿拉木圖的最後一晚，
我覺得我應該接受他的邀請。
我們便搭公車到他家
他住在有些靠近城市市郊的地方，
距離也不算太遠。
那是一座平房，
有些破舊
他和他的小姨子，小舅子住在一起。
也就是他的妻子那裡的親戚，
他們都是哈薩克族，
但是是從吉爾吉斯那裡過來的，
都不會講漢話

雖然已經不再過著游牧生活，
但是遊牧民族的友善好客，
這一點還是不變的
他們發自內心的笑著迎接我，
請我一同席地坐在圓桌邊
端上了麵包，紅茶，以及端了一碗麵，
那是他們正在享用的晚餐
因為語言不通
我們也沒辦法聊太多
但是那種由衷的笑容
也許帶有一點點靦腆
我想我永生難忘

待了一段時間，我說得回旅社了，
哈里說，住下來吧，
我說不用了，我還得回去整理我的包包。
哈里就送我出去
那裡其實很漆黑，
這一區都是這類，房租便宜的平房，
而不是市區那些公寓住宅。
他送我到路上
朝了輛計程車，用俄語幫我講好目的地以及車資，
便和我握手道別了

車內漆黑，我坐在車內，
腦子一片空白。

我想我不會再來這座城市，
可能也不會再遇見他

突然覺得有些悲傷
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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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來我們也不是聊的特別投機
有時常常就是靜靜坐著

但是我想我會格外懷念，
在阿拉木圖這段無聊的時間中，
坐在他搭著棚子的戶外餐廳，
看著外頭步行街上，川流人息的這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