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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人生的一切都會復歸虛無,於是喪失了追求的動力,即使快樂降臨己身,也因為對即將到來的消失而感到哀傷,於是靈魂始終蒙上一層抹不去的陰霾,沒有辦法敞開心胸的接納歡笑。對「時間」的感知,我們有了先與後的概念。因此,因為有快樂的笑語在前,無語的寂靜在後,我們便當作同一種東西經歷了歡愉與消亡的過程,而已為那個東西原來終究還是消失,而把這場空無當作該物的本性,一切本不存在。

歡笑會是虛幻的嗎?假使我們擺脫時間的桎梏,僅僅活在每一瞬間,那麼,當下的快樂便是和當下的虛無等價的事情。定義孰者為真孰者為假就失去了意義。於是,「覺得一切終將消亡(的那一瞬間)而悲傷」與「覺得一切都會快樂而喜悅」便成了等價的陳述,要做前者還是後者,就只是簡單的選擇問題。

驀然回首一場悲劇,與霎時驚覺一回精采,我總傾向將前者收歸情感的記憶之中,因為悲傷的感受有種淨化的悲美,自以為從獸性的喜悅中超越而出。難道動物就不會悲傷嗎?也許我是自以為是的人類,自以為悲傷的深沉是人類獨有。

豎立一個希望,然後努力的朝那個目標邁進,這樣的事情最令人敬佩。因為在這奮鬥的過程中,將時時經歷考驗,失敗其實是人生常事,越挫越勇的人需要堅定的信念,使自己死亡前的一刻不認為自己白忙。「那麼努力做什麼?反正不會成功的。」是令人厭惡的真實描述,但是先天上就認定如此的人,其實是放棄了人生。因為「那麼努力做什麼?反正人都會一死」。

偶爾,我竟然輕巧的跨過了迷障,放下了執念,不被親情所累,不被不忍所痛。「那畢竟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鑽牛角尖的DNA稍後仍然發威,逼問自己「我是否已經盡我所能?」然後全面反攻,使自己被道德還是良知還是什麼給綑綁,其實我真是不孝,我放任自己老父老母,在寒冷的冬天,辛勞的在市場工作,而自己卻藉口說我要自由,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

「突然來一場爆炸,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炸死也都無所謂」三島由紀夫化身的裕枝清顯可以輕易的說出這種貌似不負責任的話語,也許之於我之所以迷人,便是在那文字深處對一切人與人之間的羈絆都可輕薄的狂妄。

也許,我這番糾結本身就已經狂妄,因為就我所知,許多的人的生活,都還要更不如意,更多困難,更多的重擔。「彌勒,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子把自己弄的很悲傷就很了不起呢?別傻了!」-落合尚之。

你想太多了……
你想太多了……
你想太多了……

痛苦是容易的,快樂是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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