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13
昨晚回到旅社後,站在門外抽菸時,聽見後面傳來葉啟田的老歌愛拼才會贏,回頭看,是幾個昨晚也看過了的面孔們在聊天,正在討論方言云云。

「這是台灣二十年前的老歌了。」我笑說。
「朋友你打哪裡來的啊?」「台灣?」
「來來來坐下來一起聊天吧」

煙跟啤酒,一下子就聊了開來。來自福州的,廣西的,以及湖南張家界的,正在聊中國大江南北各地方言之各有特色各有文化,福州的說他對閩南話、廣東話很有興趣,特喜歡聽這些方言歌。這些人都是很有意思的人,我們很有話聊,外面雨勢不小,我們坐著的門外的桌子幾度被雨淋溼。廣西的說到了他的個人流浪史,說他的人生衝突,席間瀰漫著一種微妙氣氛,這是旅行迷人的東西之一。途中遇到的朋友,雖然互不熟悉,但因為氣味相投,又和日常生活毫無掛鉤,反而毫無心理負擔,而可以暢說心底事……旅行總是這樣的,可以和第一次見面的朋友聊至深夜,隔日分手卻是再不相見,名字也不用知道……

又說中國內部腐敗問題,再說台灣民主問題……欲罷不能的聊到四點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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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廣州也不是事事順心。這一天開始,天氣開始轉壞,開始飄雨

上午和女友的母親一起去看房子後,我和女友到沙面島看看殖民地洋房建築,並到馳名的蘭桂坊吃飯。但是招牌菜的烤乳鴿以及椰汁木瓜炖雪蛤令人頗為失望。更不好的是用餐環境不大整潔,洗手間在二樓,樓梯陡峭,地板黏黏滑滑的,很危險,有一位員工阿姨就滑了一跤。附近的五星級白天鵝旅館就是個強烈對比,連洗手間都乾淨整潔,使用起來就是個享受。

我們在一家小雜貨店買了拖鞋,小雜貨店旁邊是廣州馳名的「風行牛奶」分店,雜貨店阿姨進去幫我翻找適合size的鞋子時,我們到隔壁的買了瓶牛奶喝。回過頭去,阿姨正開始要怨我們怎麼落跑了的時候,見我舉起鋁箔包說:「去隔壁買奶喝」,不禁笑了出來。

其實我是想說風行牛奶大剌剌的發噱標語:「牛在身邊,奶更新鮮」……真的讓人蠻好記住的。雖然牛奶味道一般……

到上下九步行街時,已經開始下大雨。一時猶豫,沒能馬上換上,鞋子淋了一點雨,索性不理它了。這裡的衣服價格略低於台灣,尤其正逢特價。前日淘汰掉一些舊衣物,現在正是買新衣的好時機。我們光是在一家服飾店就逛了許久,我買了一件外套跟牛仔褲以及一件短上衣。離開時已是傾盆大雨。還得趕去看馬戲團表演。

但貪心的我們竟然還是進去荔灣名食家吃了一堆好料。這家荔灣名食家是由三家名店:南信甜品、歐成記麵食、伍堪記粥品,派駐廚師組成的餐廳,囊括了幾乎所有廣州名小吃……
上湯牛三星
荔灣牛肉腸粉
家鄉韭菜餃
南信雙皮奶
德昌咸煎餅
……
每樣都好好吃啊……

搭地鐵趕到漢溪長隆站,這裡位處略偏市郊。出了地鐵,下著傾盆大雨的夜色之中,一輛巴士孤零零地等在站牌旁。司機不在車上,女友到一旁似乎是已經下班了資訊中心問了一下,還有十分鐘準點開車。

我們焦急的坐在車內等待,車外大雨把夜景打了一團模糊,我有種身處遙遠異境的錯覺。車內陸續來了幾個人,有一家三口,似乎也是和我們一樣正趕著要去看馬戲。

司機來了,車子開動,開過一個大鐵閘門,進到一個佔地廣大的園區裡頭。原來長隆馬戲團是長隆複合式度假村的一部份,接駁車往返園內跟地鐵站,免費接送遊客。

雨太大了,車外大雨聲蓋過車內已經微弱的人聲,那氣氛好像我們是被送往前線的士兵般,為了誤了時而忖度不安,或是大雨掃了興而鬱鬱不歡,一點也不像是要去看馬戲的雀躍興奮。

下了車,趕往光亮的地方奔去,附近好像就是遊園地。三人小家庭沒帶雨傘,小妹妹奔跑的時候還在雨中跌了跤。我們到浸在大雨中的售票亭取票,看來沒客滿,現場買票也是可以的。

我們迅速剪票進場,戲已經進行三分之一了,現在是動物豋場的時候,大黑熊正模樣拙笨的玩著單車雜耍,之後是群馬奔騰,我們都可以聞到馬身上散放出來的味道。空中飛人秀我是最期待的,也的確令人驚呼連連,但演員似乎沒拿出全部的看家本領,正期待著更猛的接力空中飛翔時就換場了;無敵風火輪是最棒的,這些演員懂得如何讓觀眾的下巴保持張開,故作重心不穩,以為他就要從瘋狂旋轉的滾輪中被拋出了,他驚險的拉回身子,然後下一圈,跳的更猛,玩的更瘋,要觀眾擔心他將會被拋摔個粉身碎骨。小丑好像也是把壓箱寶都壓著了,總覺得意猶未盡。女友說有點失望,記得小時候來看的時候,精彩多了,念念不忘錯過了的開場表演。我說我從沒看過馬戲班子的表演,這一次已經滿足。

大雨令人失去方向感。我們走出去,園區內沒有游人,很悽涼。幾個人到了外面就搭計程車離開,我們跟著幾個人群到了一個廣場,本以為就是等巴士的地方,但他們沒多久也搭車離開了。我們在棚下等了好一段時間,後來問了一個警衛,才知道還得再往前走到路口,而且末班車就要來了。我們衝過去,車正好抵達,正在迴轉,又是忙亂的趕在最後一刻上車。要是錯過,在這個佔地廣大的度假村,基本上沒有車子(因為不是公有地),一時會有被拋棄的慌亂感吧。

她在客村站轉乘八號線回曉港,我則繼續搭到體育西路站轉乘一號線往芳村,這場大雨讓這個夜晚變的有些莫名的感傷,踩著濕透的鞋子回到旅社。


沙面島

蘭桂坊失望的烤乳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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