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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邊的風景


    我的住處在新竹市中央路一帶,距離風城購物中心不遠。而我工作的地點
則在竹北,因為現在的住處是從研究所就開始租的,我對這裡的環境頗為滿意,
和室友相處的也很好,再者通勤時間也不算太長,甚至比到交大還快,因此並
無換屋的打算。


    通勤路線必須走中華路,往北走,跨越頭前溪大橋,進入竹北。下班路線
亦同,除了偶爾會和大學同學約打球,而走東側的經國大橋南下新竹市。每日
早晨騎機車跨越頭前溪時,右手邊面向東方,看著頭前溪以及其兩岸的建立於
平原上的竹北新竹兩城,以及更遠處其所來自的山,綿延不絕。天氣晴朗時,
則可以清楚的看見太陽緩慢慵懶的爬上到山頭之上。下班時,南下,我的右手
邊則面向的西方,看到的景色又是不同,地勢逐漸緩緩下降,沖積的平原越益
開闊,河面也越來越寬廣,直朝南寮漁港而去,流往台灣海峽。這時正值日落
時分,夕陽緩緩落下,緩緩沉沒,直到把整個河面都照耀的滿面金光。


    在工業化的社會,人們變成了生產機構裡的一個不可或缺的小螺絲釘。日
復一日的做著一樣的事情,在都市裡人與人之間變的疏離,物質生活被滿足了,
於是心靈生活得到了解放,不必再為溫飽擔憂,但是過去維繫著精神生活的神
話卻不再不可動搖,解放的心靈沒有東西填補而變的空虛,於是我們感到憂鬱,
有種無以明狀的悲傷。每日的生活像是薛西弗斯所做的一樣,把巨石推上山,
看著石塊從另一側滾下,再從另一邊把它推上來,無限重複。


    可是我不喜歡停留在頹廢的呻吟如此而已,有些人們以為這樣的呻吟展現
了自己的敏銳,而帶有輕視的眼神看著其餘庸錄苟活的人們。真正的存在意義
應該是發現生活上這一層的悲劇之後,進一步的去賦予生活更豐富的意義,用
自己的創意去填補空出來的心靈空缺。拿出勇氣與決心去實踐那些從心裡忽然
閃亮的衝勁,不使他們只是瞬間消逝的幻想。倘若薛西弗斯體認到了他所進行
的行為既是必須而且無法逃避,那他可以選擇在重複的過程裡尋找新的意義。
也許他可以看看沿途山路旁的花鳥草木,看看四季變化,看看天空雲采,觀察
太陽橫越天空的角度,他甚至可以偷個懶,躺在山坡上悠閒的睡個午覺,夜晚
連連看星星創造一些星座,那他這日復一日的工作,也就再也不只是一個無止
境的悲劇了。


    每次上班下班,一邊騎車一邊用眼角餘光瞄著右手邊的風景,總是讓我想
到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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