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stein

 
 
(潰決之書)
  
 
我想也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那一天的早報上一個不起眼的新聞而開始談
起。在這個冷浚的世界，死亡也變成了可消費的事件，這個事件被評估
以引起話題之嚴重而被斷定了價值，在少數知情者的眼中，卻可能嚴重
至潰決的程度。一個人性格的潰決可以引發數個與他有關之人的潰決，
引發事件的源頭可能只來自一毫不在意對此事無甚知情的人。我自己閱
讀了那篇新聞之後對於阿明及其背後代表的屬於他這種性格這種活在黑
暗的國度裡的人，起了一種憐憫之心。有誰知道已經漠然了的阿珍是否
知情此事，又是否會因此是而有一分一毫的情緒？世俗的人們覺得這樣
的行為愚蠢無比，就如阿明自己在數十年甚至只是數十天後的自己觀看，
亦覺得這的愚蠢，可是，在那事件的當下，那內心裡被無限放大的痛苦，
又該怎麼樣的流放呢？那些痛苦尤其是在自我內心的反饋，一再的反饋，
那些痛苦於是無可避免的自體內爆開了。死亡是爆開的一種方式，任何
其他毀滅性的悲劇性的結局都是這爆開了的表現方式。即使在最後，這
些事件回到社會本身時，僅僅只有一份早報角落裡的小小篇幅。我們可
以說這樣的死亡毫無價值，也可以說，這樣的死亡因為愚蠢，所以可惜，
然而有誰願意解釋那時他的悲傷與痛苦呢？這個問題才是真正的核心所
在，任何其他的評斷都是出自狂妄而偏頗的論點，如果有誰願意去面對
他的悲傷，他才有資格去談論關於他的死亡。
  
 
流失的不只是一個生命的消殞，我們甚至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阿明所屬
的這個孤獨國度，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他選擇爆炸的方式，這個國度即
使不見容於社會，卻會隨著這個殘酷世界的成長而茁壯，他的茁壯意味
著他的隱密與蔓延，阿明就在你我的四周，就在每場情愛之間穿梭，那
些感覺以及那些痛苦，永遠的是這個世界存在著的病毒，或是醜惡，或
是美，我相信，當他們鮮血濺放之時，內心對這個世界的留戀都是迴光
返照，他們重回了這個世界，又能有所謂的醒悟嗎？我不相信自我從世
界放逐的人會被世界所接納，我們捨棄了這個世界的種種，又意味著對
於這個社會的價值表達了看法嗎？
 
 
 (未完成)
 
  
05/28/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