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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深夜,父親上樓梯時摔倒了,斷了四根肋骨,週二凌晨時送進了台大急診室,並且直接留院觀察。然而,醫院的病床資源有限,因此院方是安排我爸住在急診室的簡易病房,同時有許多病患也是如此,品質很差。對照顧病患的家屬而言更是痛苦,因為基本上沒有可供休憩的地方,只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我想,如果第一時間是送到其他較中型的醫院的話,應該就可以獲得較好的品質吧,只是當下父母第一直覺的就是他們最信賴的台大。


母親和姊姊為此非常勞累,必須輪流到急診室的病床邊照顧父親,母親有市場的生意要顧,姊姊則有自己的小孩要帶。連續兩個晚上,母親都在急診室度過,到了早上五點時,再搭計程車回內湖,準備市場開業;姊姊則是早上先把小孩帶到媽這邊,托付阿姨照顧,自己再到台大照顧父親。我心裡雖然很難過,也想過乾脆轉院得到較好的品質,但是肋骨骨折,主要就是觀察兩天是否有內傷,否則就是靜養即可,傷本身很單純,即使轉院,可能也是同樣的結果,差別只是在於也許會有較好的病房。然後一樣只是住個兩三天就可回家靜養了。


兩天後,也就是週四早上,醫師說沒有異狀,可以回家靜養了。肋骨骨折雖然單純,可是很痛。看父親痛成這樣,真不知道要怎麼移動他。這也是要有人在一旁照顧的原因。費了一番功夫,自費請了救護車,總算把父親安頓回家裡了。至少母親不用再醫院市場兩邊跑了。


週末我回家幫忙,要不然只靠母親一人實在忙不過來。


以前抱怨母親太過容易聽信保險專員的建議買了過多的保險,最近逐漸發揮它的功效,看來,以父母親的工作型態來講,這些保險的期望值比我預想的還要高。


工作之後,其實偶爾會思索,到底這個家庭會何去何從?曾經風風雨雨紛紛擾擾,不同於他人的畸型家庭,造就我的怪異與獨特、閃亮與灰暗。有時我會感到悲觀,如同青少年的那個自己的雨夜奔逃,永遠找不到出口;有時我感到樂觀,如同我之所以一步步走來的進程,總有份突破與超越的鬥志伴隨著我。父親的傷也要歸咎於他自己犯了酒癮,和母親去參加飯局禁不住喝了酒;更甚者我知道他偶爾熬夜不睡,留連在烏煙瘴氣的小賭場,打發手上僅存的鈔票,毫不顧慮自己衰老的身體。他的悲哀不是今天造成的,我只是早就學會不去理會,現在是母親掌有經濟權才得以繼續維持。至於過去他的惡劣,我痛恨的不想提起半個字。


今後何去何從,只有交給老天決定,但我確定的是,我盡我該盡的義務。因為父親一直都是個無法對自己負責的人,對他人亦然。我早就看透了他,因此內心裡的信念也已經根深蒂固。


03/20/2008 Mils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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