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stein

山抹挖出來的舊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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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為各自的事務的關係，我們見面的頻率比以前要少。我們各自在自己的都市裡孤獨的活著。維繫我們之間的是那些傳遞於銅線光纖之間的電子訊號。各自仍只能自己舔嗜自己的傷口，那個傷口來自於生活中的壓力，未來的焦慮不確定感時時啃蝕著我們，我們總是傷痕累累的。


在各自的言語中尋求慰藉，而我們已經形成一種機制，各自粹取想要的訊息。不好的東西消失在傳遞的過程中被忽略，或者只是累積，或者只是被暫存在記憶裡一個區塊，可以消失，也可以被觸發。而觸發的東西是什麼，我們總是在摸索。摸索拼湊出，彼此的溫柔地帶，以及脆弱地帶。


之前，我哭了；最近，妳常哭。脆弱的東西是縈繞著的鬼魂，我們對自己以及對方，過去總有種使命，如今則有種思索之困頓，甚至偶爾有逃避之懦弱，當面對揮之不散的悲傷的壓迫時。兩個人疊加在一起的壓力是很巨大的，大的可以一個不小心，將過去累積的東西摧毀的不留蹤跡。


而卻也許一切只是來自於綿延不絕的雨季造成的心理憂鬱，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而且我們羞於承認，或者我們過分一廂情願。


有幾人可以在相處之中產生共通的主題然後持續延伸呢？簡言之就像譜一首曲、作一首歌、想一個故事；而主題限定在愛情，而愛情必須要有兩個人才能構成。我們有我們的主題，我們的笑話，我們的一種交談模式，一種互相影響的語言習慣，一種我們彼此熟悉的幽默感；一種妳感知得到的我的創傷、一種我感知得到的妳的憂慮。我們的「珍貴性」是我們獨特的秘密花園，只有我們才能進入。


晴天時，從交大竟可看見大霸山頭的積雪，以及雪白的聖稜線，我想起那雪的可能的我們的憧憬。那是一個驀然回首看見的幽靜山谷、一個宛若天堂般寧靜的神秘河床，我們總是憧憬著那時，我們就在那裡，就在那時，下起雪，一個無法重現第二次的構圖，只能擁有一次的雪的可能。


晴天時，機車騎在台一線省道上，我們彷彿是在前往南投的路上，我們又是一個探訪幽境的旅程，天空很藍，可以看的很遠；路面被灑下的陽光照的好清晰，我從後視鏡看到妳的臉龐，頭髮被風吹的飄逸，妳看著前方，眼睛微微瞇著，我們彷彿將永遠停在此刻時光，宛若年少。


雨季過後，春天來臨。在各自的城市裡，我們將繼續遭遇挫折，將繼續承受前途之不安，將繼續煩惱那些不久的未來之事。


及繼續幽默的想著我們擬出的動物的故事情節，不自覺的抿著嘴微笑。及憧憬著未來的美好時光，我們倚仗著有這些別人沒有的秘密，所以才總會那樣有許多的樂趣。


這即是我們的愛情的珍貴性。

2004/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