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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nocence的哲學:


最精采的兩段對話,第一是巴特和德古沙到鑑識科調查犯下殺人案後被帶回的人偶時,和鑑識官哈樂葳小姐的對話;第二是他們到北方的澤捉經濟特區找金時的對話。


德古沙:「……你說的機器人想自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沙樂葳:「人造女奴以故障為由,藉此製造出攻擊人類的許可。不過,此邏輯的結論也讓他們擺脫了倫理規範第三項的約束」

德古沙:「在不傷害人類的前提下,維持自己的存在」


當沙樂葳提盜人偶自殺時,德古沙的反應是訝異的。為什麼?


自殺一直以來是哲學探討人性的一大課題。人為什麼會自殺?人在面對無法解決的困境,多重價值的衝突時,往往便會考慮死亡。


何種行為是對的?是有價值的?是應該做的?是最好的? 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要怎麼生活?我們的行為準則是什麼?這是倫理學的討論課題。


但是人類歷史數千年來,人類仍無時不繼續面對難以抉擇的衝突。意即,儘管數人類哲學發展至今,到今天仍然無法解決人在價值衝突時的決定模式。自殺事件與日俱增反而意味著倫理學體制漸趨崩潰的危機。


人偶的行為最基本的邏輯是由艾希莫夫定下的三大定律發展而來,機器人殺人並自殺,這個避開規定的邏輯是機器人自己產生的嗎?如果被用以理解一切,包括人類行為自身的邏輯可以自己推演出這種結果,不就意味著,對人類而言,自殺有可能會是人類歷史發展後,決定自己的一個解答嗎?那麼這豈不是在說,人類的演化中,存有著跟生存背道而馳的選項,那麼,人類之所以有思考,豈不是一件有可能導致自我毀滅的非正常演化呢?如果說,當我們探討為所當為時,儘管面臨現代諸多難解的道德難題,而我們樂觀確信最終仍會有解決之道時,人偶的行為昭示著人類自滅的可能時,那倫理學不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嗎?


不管怎樣,人類創造的機器人,卻有了類似人類的行為,這是一件令人不安的事實。德古沙的反應反應了一般人類的反應:否認人偶的「人」性(的可能性)。
哈樂葳不這麼認為。

德古沙:「我想正確來說,這應該稱為『自我毀滅』吧」

沙樂葳:「如果你希望,將人類和機器明確區分的話」

「對我來說,這都要怪人類一旦認為沒用了就隨便丟棄機器人」

「機器人只求不要將他用完就丟」

「人類和機器人不同,這種信仰跟『白不是黑』一樣,不過是在討論『人非機器』這個層次的認知罷了」


沙樂葳將人偶納在「人」的集合之中。而德古沙則先天上「拒絕」這個可能。當沙樂葳舉小孩為例時,有家室的德古沙的情緒反應更坐實了「人類」對於「非人」的機械可能也是「人」的非理性抗拒。


這時,人/人偶之分,將電影帶進了主題。


金:「人類對於現實無法完整認知。然後,這種完整性不是沒有自我意識,就是具備無限的自我意識,也就是說,只有人偶或神才能實現這點。」


我想就從笛卡兒對神的存在之證明來開始:人的感官是可疑的,人不是全知而完美的,但是,人卻能有夠有「完美」的概念,這種「絕對的、終極的、完美的……」的概念不是人能夠經驗得到。卻能夠理解的。既然所有的概念都可由其他的概念「延展」而來,那麼追朔上去就必定會有一個根源,「絕對、終極、完美…」既然不可能是由「不完美的」人類延展而來,那麼,就必定是從「絕對、終極、完美…」的「神」延展而來的了。因此,神是存在的。


不過,金的生存年代已不是十六世紀,因此他的觀點的起始點也跟笛卡兒略有不同。笛卡兒的心物二元論承認了絕對抽象的靈魂的存在,金(以及Ghost in the Shell的世界)仍然是從確實存在的「東西」出發,也就是說,儘管「意識」這件事情仍然玄妙難解,但基本上都承認,意識的確「存在於」「那裡」,那顆「裡面正進行各種神經化學作用」的腦中,或者存在那堆,漫遊於網路的code之中,這也是今天較為主流的唯物觀點。


因此,人的「意識」也就不會在死亡後還留存於「物體以外的絕對抽象世界」,因此,人要去認知這個世界,終究必須只能依靠感官來認識。這樣的事實必然造成我們認識的世界絕對不可能完整。「有限」不可能去認識「無限」。甚至更精確的說,人類的「世界」,本來就是人自己的意識建立的,包括我們說「世界是無限的」這件事情本身,所以這個世界,當然就具備了「無限的自我意識」。在這裡,神就是人類自己創造的。


但是,如果我們秉持著世界無關我們的認識而確實存在,那麼那個世界之於我們又跟我們又有何意義呢?人類永遠都只能透過自己的眼睛來看世界,當人類看到的開始,那個世界就必然的是屬於「人類認知到的世界」,因此,我們如果要承認世界無關於人類,那麼就不得不接受,其實世界的完整性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一種存在。康德無法理性解答「神(這個與人類認識無關的世界)是否存在」就出於此。


叔本華說:「世界是我的表象。」「我不認識什麼太陽、什麼地球,而永遠只是眼睛,是眼睛看見的太陽、眼睛看見的地球。」意即前者對世界的認知,不過既然金提到了「神」,意味著(電影)作者在這裡並不像叔本華一樣否定神的存在,而認為物本體就是自己的意志本身,意即「世界是我的意志」;而比較小心的保留了人類之上的神的存在。以現在仍然存在著的神學來講,這樣的用字不難理解。於是就更接近柏克德的形上學,在「存在即是被感知」之上引入了「神」的存在。另一方面,金又提到了「人偶」,因此,前述對於「世界」的的另一個認知就繼續延續下去了,「人偶」可作為物本體的象徵,而更接近純粹唯物論的觀點。即使人類的意識消滅,作為物自體的世界仍然繼續會存在。而不屬於人類的「人偶」,沒有所謂意識的人偶,也許就是真正屬於世界的存在吧。(這裡在描述上極容易陷入一種弔詭之中,後面會談到)綜合這段論述來看,雖然康德的形上學的設定,意即既保留了玄妙難解的意識,又保留了物本體的設定,而用先驗的「範疇」作連接,可以暫時解決了笛卡兒的心物二元論難題。但是問題接下來進入另一個層面,那就是對那個「絕對物質」 的世界,「到底是什麼」的無窮哲學追問。或者換個方式來講,康德沒有從理性上結論的「神是否存在」,依舊是人類無法歇止的問句。不過,我認為作者在這裡有點語焉不詳。我不確定是否因為字幕翻譯的不清確導致。或者是我個人的理解錯誤,還請指正。


金:「……還有一種存在,足以匹敵神和人偶……」

巴特:「動物是嗎?」

金:「雪萊的雲雀能夠感受到我們這種自我意識強烈的生物絕對無法感受到的,深層無意識的喜悅,對貪食了認知樹果實之人的後裔來說,這是比變成神更困難的事情。」


為什麼電影作者特地讓巴特養一隻狗,此時不言而喻了。


那隻狗可說是象徵「人偶」的存在用以和巴特作對比;另一方面,他也為電影帶來了一種冷冽中的暖流,讓觀眾藉由他看見巴特(看似)孤獨的存在,以及在他冷酷外表下對素子的懷念。後者是從電影角度去觀看的。


金:「懷疑外表看來活著的東西是否真的有生命,相反地,懷疑無生命的事物,或許是活著的,人偶的詭異感究竟從何而來?那是因為人偶是人類的雛型,也就是人類本身,人類害怕自己會被還原為簡單的構造和物質,也就是說,人類害怕本身的存在是否原本只是一場虛幻,用來解析生命現象的科學,也助長了這股恐懼的形成,認為自然皆可計算的這種想法,推導出人也會被還原為單純機械零件的結論,」


叔本華認為,物本體就是意志本身,然而,又有多少人敢於坦然接受呢?明白是一回事,面對又是另一回事。前述的弔詭在於,當人類死亡,變成了純然的物體之後,是不是意志存在也不再能被經驗到的了。叔本華說:「自殺也是一種實驗,是人類對自然要求答案的一種質問,所質問的問題是:『人的認識和生存,在死後將會發生如何的變化?』但這種實驗未免太過笨拙,因為所質問的意識和等待解答意識,都由於「死」而消失了。」這就是前述的弔詭。而如果物本體不是意志,因此人類死亡後,就變成了只是物體,意志消滅,這不是一件荒謬可怕的事情嗎?另外,這裡又可以看到沙樂葳和德古沙的關於人偶自殺的對話,除了倫理學之外的延伸:有意識的人會因為害怕而不敢自殺,而(人類認為)無意識的人偶卻會根據邏輯(理性的)而自殺,這是要說明,人偶比人更前進嗎?


金:「十八世紀的人類機械論,藉由電子腦和義體化技術而甦醒,自從能靠電腦將記憶存於外界之後,人類為了擴展生物的機能上限,對自己積極地進行機械化,這是為了超越達爾文之流所謂的自然淘汰,靠自己的力量贏得進化論上競爭的意志表現,也是一種希望超越孕育出自己的自然意志,期望能擁有完美硬體的這種生命幻想,正是這場惡夢的源頭。」


我想可以引用第一集傀儡王的話,認為DNA就是人類為了繁衍而將code往下傳承的一種系統,這裡有一個問題是,「孕育出自己的自然意志」,那所謂的讓人們演化的「東西」(神?)存在嗎?還是只是機率而已,總之就這麼發生了。這是機械唯物論的深層恐懼。人類生存的本質只是一種機率,一種「無意義」。這對應到前述的討論,就是說這個世界,是「與人類全然無關」的物質世界,這件事情帶給人的恐懼。再進到電影裡,也就是我們對機械、對人偶的恐懼。


因此人類才要「自己進化」,因為如果進化是可以自己選擇的話,也就代表著那僅僅只是因為機率而產生演化的我們,已經可以控制人類自己的命運了。然而這陷入的弔詭就是,人讓自己變的越來越像機械,越來越「物質」。


這些論述我認為可解釋成對叔本華觀點的懷疑,意即對人類自我意志即是「物本體」的懷疑,而又無法去驗證,且驗證本身將會是個弔詭。就算生命起源並非無意義,而是真的有神的存在,人類也會因為祂的僅能信仰無關證明,而無法釋懷,因為人類是永遠都無法被滿足的。因此同樣的步上企圖超越神自行進化的企圖,再度進入「期望能擁有完美硬體的生命幻想」所導致的「越來越像機械」惡夢之中。令一方面,前面說到的,對人偶的懼怕,不也是因為來自那人類無法碰觸的絕對物質的世界,那人類絕對無法經驗的領域,無知的恐懼嗎?


延續前面的討論,既然人對世界的認識必定是透過感官而認識,那麼,無生命的人偶的存在,便是一個時時質問人類的問句:也許真的存在一種絕對,與人類感官無關的世界,那麼人類的存在的荒謬性就更強烈了。因為人類既然已經演化出自我意識這麼玄妙的東西,卻又對那絕對的真理完全隔離,那麼「意識」這件事情,不就是演化而來的無盡痛苦嗎?思考的意義在哪?思考既然絕對無法結果,那思考又為何要存在呢?思考而無解,人又為何要因此感到痛苦呢?叔本華的悲觀主義即在於此:意志本身是絕對無法被滿足的,而世界是由意志決定的,人的意志注定無法解出終極的真理──可視為意志的慾望本質──因此,世界本質是痛苦的,人生即是痛苦的。


金:「能理解死亡的人不多;大多數人並非對死亡有所覺悟,而是靠無知和習慣忍受死亡,也就是說,人是因為不得不死才死。」

巴特:「肉身人偶將死當成上天的賜予而活著,這就是金選擇完全義體化的理由。」


無意識的人偶,代表著我們絕對無法感知到的存在,和人類是上述二元觀點的兩個代表,假使我們確信思考是無解的,那麼人類是否敢於面對死亡,成為那「無生命」的東西(如人偶),來得到解答呢?即使有解答,那也是相對於這個「我們有意識的且意識到的」這個世界,相對於那絕對真理,這又會有意義嗎?


人恐懼死亡,也恐懼人偶,因為人正是處在無法肯定或否定,又無法用死亡去驗證,驗證本身也會變成無意義的行為。人面對人偶的恐懼感就是如此,因為它意味著人類絕對不敢碰觸、試探的,存在的另一種形式。


至此Innocence對於人/人偶引發的討論已經變的非常晦澀,甚至到這裡更加語焉不詳,前面說到,innocence在人/人偶上作的討論很容易進入死胡同之中,對人類而言,成為絕對物理的存在就是「死亡」。看起來,作者藉由金來傳達「一種」解答,也就是認為「絕對物理」的人偶,沒有意識的人偶,是他對世界之認知的答案,但是這顯然不可能是電影能夠加以表現的。因為表現本身必定會陷入弔詭之中。因為,用「我們的認識」去討論「與我們認識無關」的世界」是無意義的,又要怎麼表現金的選擇的意義呢?至少就我個人是認為語焉不詳,Innocence的哲學道理明顯的走到的死胡同。(從金的話來看,他是接受人偶-物本體是真正的存在,但是「選擇義體化」似乎並不是對應到他的這個觀點,但不用這個觀點又無法解釋這句話的意義,因此有待指正)


而電影最末,人偶殺人事件真相大白之後,也沒有繼續延續上述的討論,而重心反而偏移到巴特和素子之間(事實上,Innocence經營巴特對素子的情感企圖,也是造成電影故事和哲學疏離的重要因素),另外,人偶的悲鳴也因為劇情真相的揭漏而讓原本懸掛以久推動電影劇情前進的內在懸念「人偶有了人性?」(且和哈樂葳與德古沙的對話有內涵上的呼應)被草率的結束掉,換句話說,innocence的哲學結束在一個語焉不詳晦澀難辨之中,而沒有像Ghost in the Shell一樣漂亮的以一符合哲學精神的開放式收場,這是我認為Innocence的嚴重缺點。


除了人/人偶,意志/物本體這二元的討論之外。Innocence涉及的哲學討論不只於此,還有許多在對話中透露的哲思,比方說,除了剛開始藉由「自殺」衍伸而出倫理學討論外,還有一種積極性的入世觀夾雜其中,巴特引用孔子的話:「未知生,焉知死」,似乎回歸入世觀點來結束這些晦澀難明的哲學,另外,中間的過場音樂部分,呈現的充滿「人偶」象徵的祭典,似乎又是在暗喻人之崇拜偶像(人偶),也是對於那不可知的敬畏(恐懼機械)的一種化解之道。然而,既然已經從電影中扯出這麼多可以思考的東西之後,卻又僅僅只是用這樣來收尾,並不是很漂亮的做法。


這些雖然讓電影的哲學變的更豐富,但是都顯得破碎而零散,也讓電影的哲學敘事變的不是很清楚。更重要的是,作為主軸的「人偶哲學論述」,到了電影最後竟然有發散模糊的跡象,或許是因為這個主題本身就已進入到更難解的領域,但是因為既然要將這個主題已經敘述到艱深之地,就不得不要求作者要在後面做合適的收場。


巴特:「你覺得現在的自己幸福嗎?」

少校:「真是叫人懷念的價值觀,至少現在的我已經沒有這種矛盾了。」


這對白和前面的哲學毫無關係(至少我看不出來)而更像只是前一集的延續。素子成為更進化的生物後,不管她原本的疑惑有沒有解答,至少可以確定的是,她的選擇──捨棄肉體,結合傀儡師,意識上傳至網路之中──會更接近解答。這樣無關上述人/人偶的哲學探討的結尾,在我看來更像是延續了「未之生焉知死」之語-試圖讓哲學討論結束的不那麼僵硬-的做法。


哲學討論上的破碎、無疾而終的負面效應,也接著影響到了作為戲劇而言的電影本身,這讓作為電影的Innocence有著致命的缺陷,就是內在哲學和電影劇情的「抽離」,而哲學本身也淪為作者僅僅只是提問、敘述、闡述(甚至說教),而缺少了和故事本身的交會,變成電影是電影,哲學是哲學。但是如果是這樣,是不是乾脆開份書單叫讀者去看書比較快呢?


10/25/2008 Milstein

補充:
中文翻譯:
「人類在外貌和優美動作上,不,甚至連存在本身都比不上人偶。人類對於現實無法完整認知。然後,這種完整性不是沒有自我意識,就是具備無限的自我意識,也就是說,只有人偶或神才能實現這點。」


英文翻譯:
"The human is no match for a doll, in its form, its elegance in motion, its very being. The inadequacies of human awareness become the inadequacies of life's reality. Perfection is possible only for those without consciousness, or perhaps endowed with infinite consciousness. In other words, for dolls and for gods."


根據金說的話,在人/人偶兩者之間,是傾向人偶的。而整部電影看下來,包括後面轉向現實討論的觀點,我認為作者從人/人偶所引出的討論是可以延續笛卡兒心物二元論開始,進階下去的,關於意識/物體、可經驗/不可經驗、可以理解/無從理解的二元討論。但是這一切的起始之關鍵的還是上面這段對話,而DVD的中文翻譯卻讓我不是很滿意,意義含糊,於是去找找看DVD的英文翻譯是如何,如今看來按照英文翻譯的語義,更和電影其他部分對應的比較好。而也讓上述的二元觀點切入的更順暢。


尤其being這個字比「存在」更接近形上學的指涉。


The inadequacies of human awareness become the inadequacies of life's reality這句更是翻出了「人只能認識經驗到的世界」的意義,而中文翻譯「人類對於現實無法完整認知」這句話有很嚴重的問題是先引入了那個絕對客觀的,物自體存在的那個世界,如此一來,後面說「這種完整性不是沒有自我意識,就是具備無限的自我意識」的後段就會很難理解了。


在這裡整理一下過程:


人/人偶經驗/不可經驗、可以理解/無從理解、意識/物體……


絕對客觀世界的存在人偶就是那樣的存在的象徵。


人類恐懼人偶,來自對機械唯物論的世界觀,人類自我意識的誕生,出於無意義、機率之偶然,的荒謬性。


如果接受物自體就是人的意志,也會陷入死胡同之中,因為人不敢自殺,而死亡之後,所謂「去成為那樣的存在以得到完美」本身也變成了無意義。


如果不死,活著追求意義,這件事情本身也是無意義的悲劇。


金選擇完全義體化,因為他是傾向人偶那樣的存在的。他不是認為物自體就是人類的意志,不是「靠無知和習慣忍受死亡」,他承認這全然機械的世界本身就是完美。


巴特引用孔子的話:「未知生,焉知死」,於是轉向入世觀點。哲學討論結束的不甚漂亮。


我的批評:


比第一集探討的更深更廣,但是失焦零碎,淪為說教,和劇情剝離,且沒有形成電影內部的雙向對話,而淪為作者絮絮叨叨的說教,最後過於晦澀,尾大不掉。而且破壞了電影(作為一種表現藝術、一種戲劇的電影)。


和第一集作對比:


第一集劇情充滿了哲學的「對話」,巴特和素子,素子和傀儡師,而這些對話又和故事箝合的很好,更重要的是,故事最後極富想像力的收尾,竟然能對應電影哲學對話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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