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stein

2.

「在妳訴說的同時，妳已經說出了答案，妳還不了解我嗎？妳怎麼可能不了解我。妳比世界上任何人都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明白妳會說：『為了一個別人的口號而赴死是愚蠢的』」但我要說，即使知道那是個口號，亦不能否認了因為那個口號而引發的行為。我不管那些人想什麼，他們利用了我什麼，在他人的眼中，我和盲目而行動的群眾是否看起來不同。我只知道，我在做什麼。」


「同時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尊心這麼強的妳不會說出口，妳不會說出要我留下，那麼就由我來說吧，我想留下來，想留下陪伴妳，忘記那些什麼聽起來很不凡的東西。」


「但我做不到，我知道假使我這麼做了，我會承擔不了我靈魂對我的控訴，他將在日後的人生裡，慢慢的侵蝕著我，慢慢的摧毀著我，而我也明白，妳不會忍心看見那樣的我，我也無法接受那樣的我。」


「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不想說我的決定是為了成就這些，我還不確切明白該怎麼描述，這因此造就了妳的誤解。然而，那是因為妳已經停止在一個可以清楚看見週遭景象環境的地方，因而確立了妳的信念，而對我最出批判。這個地方是穩固的，這個地方是相對安全的，但這個地方不是我的。地獄即是相對於它而言的，因為我已經確定在前進的路途上，因為我的自由意志而感到驕傲，難道這個驕傲感不是這個妳所謂「地獄」的一部分嗎？假使我身處烈燄之中，但我卻不曾發現，不以為意，這難道不是一個否定，否定妳們認定的地獄的一項明證嗎？


「請不要阻止我，也請離開我，如果妳跟隨著我，我會比妳更痛苦，因為那意味著，妳放棄了妳的信念，而遷就了我，請別這麼做，妳可以恨我，但千萬別因為我無法牽就妳而恨我，妳可以因為判斷了我的錯誤而恨我，也許我希望妳恨我，因為我視你為我最大的敵手，妳不認同我這項事實，激起了我的好勝心，我的自尊心需要妳的砥礪，刺激，甚至激怒。」


「是的，也許我正是因為憎恨妳，因為那經過自我的辯證而仍無法改變的結論，使我踏出去，但是，妳的質疑讓我無法正面解答，我勉強的用實踐的觀點回答妳──那其實正是我的信念──答案在過程裡，可能在結果，可能沒有，但其實我仍躲避掉了妳的前提。我無法說服妳，進入妳的邏輯裡說服妳，妳我都是哲學家，所以才會相愛，也因此才會有，深沉的憎恨。」



「從今天起，我不單單是離開了妳，也是離開了過去的自己。我會走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領域，超脫了外在的價值與肯定，進入了全然自我肯定的終極領域，這就是我的進化。」


05/25/2009 Milstein


（待續）